【盾铁】熔金如血
Chapter 5
这种感觉真是太他妈的糟了。
Tony Stark做事一向自信满满把握十足，可这次任务不太一样，就像是心脏上落了一片羽毛，或者环环相扣的微小齿轮上残缺了一齿，隐秘而细密的违和感像是一根细小的刺，这种违和感没有任何缘由，如果足够粗心，甚至可能根本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但刚才那个男人的话让他不得不再次审视它。
他询问一旁的Darcy男人的身份，奇怪的是这个消息灵通的女酒保似乎也并不知道太多的关于男人的信息：“我只见过他一两回，不过他好像是个狼人。”
狼人？Tony并不知道Howard与什么狼人有瓜葛。事实上他对自己父母的具体工作和社交
生活的印象一直十分模糊，在Tony更年轻的时候，他以为是自己太过浪荡以至于完全忽视了对家人的关注，到这几年来他隐约地感觉到问题的根源并非在于他的不关心，而是他父母似乎在刻意隐瞒，避免他对他们的工作与社交有过多的了解。
Tony突然生出了一种沮丧，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不值得无私的爱，可他以为他们是一家人，他以为至少他们是毫无保留地爱着他的，他以为自己是值得被坦诚相待的。
他坐下来沉默地喝着酒，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站了个高瘦的黑发男人。
“看看这是谁，这不是Stark的好儿子么”那人语气轻佻，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
Tony翻了个白眼，烦人精真是一个接一个。
他转身扯出一个友善的假笑：“哦小鹿斑比，你的好哥哥托我告诉你他很想你，知道你成了吸血鬼之后你哥哥抱着你们家的小八脚马哭了一整天。”
Loki没想到Tony会用这个呛他，短暂的愣怔之后他冷笑起来：“Thor就算死了也和我没关系，顺便提醒你，他并不是我的哥哥，下次这么说的时候小心你的舌头。”
Tony一副”你开心就好“的敷衍表情：“既然这样那我想他和那个女炼金术师结婚也没问题了？就那个叫Jane的大美人，不过这也蛮正常，毕竟和一个疯子比起来，任谁都会选那个美丽又聪明的女人的。”
“闭上你的贱嘴。”Loki表情不太好“你总能像个婊子似的喋喋不休。”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他耸耸肩“所以，你这是刚成了吸血鬼所以要和我这个吸血鬼猎人干一架？”
Loki的眼睛像最深邃的祖母绿宝石，在幽暗的光下闪动着狡黠的光亮。
他勾了勾嘴角，带着有些恶毒的笑容；“我可没有那么闲。我来此地只是想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Stark，有大事要来了，凡事三思而后行，不然一不小心就可能小命不保。”
Tony抬头盯着他：“你这是代表吸血鬼联盟？”
“呵”Loki不屑地轻笑“你也太小看我了，吸血鬼联盟这种东西从没入过我的眼。”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有人想杀我？”
“我可没这么说，但谁又知道呢？如果你挡了路，总会有人清扫的不是么。”他带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笑的像只狐狸。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听到有个轰隆隆的声音在不远处大喊“Brother！”
这下看好戏的变成了Tony。
Steve是个高尚的吸血鬼，这不仅指他从不吸人血，对所有人彬彬有礼，像个贵族一样自我约束，最重要的是他有着强烈的道德感与正义感。
所实话，每个吸血鬼在初拥之前都是人类，也就是说无论教育程度高低，他们都曾具有人类社会最起码的道德与人格。然而一旦接受初拥，事情就完全变了，无可救药的傲慢充斥着他们的灵魂，令人眩晕的优越感使他们不知收敛。他们如杀死鸡鸭一般杀死人类，最为奇异的是，没有人对此提出任何异议，不仅吸血鬼认为这是理所当然，就连人类也将其默认天经地义。吸血鬼更像是失去社会道德束缚的一群披着贵族外衣的野兽，原本的道德人格在长久的岁月中消失殆尽。这种现象是极其正常的，而仍旧固执己见，在吸血鬼世界中遵循人类社会的道德准则的Steve似乎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个。
不过Steve在短暂的困惑之后便不再去考虑这个问题，他不是个庸人自扰的人，贯彻自己认为正确的信念会让事情简单得多，他观念老派，但他坚信好的品质永远不会过时，即使作为吸血鬼，他也没有随意夺取一个人类生命的权力。
因此他自初拥开始便不曾喝过人血，而是以禽畜血液为食，前些年他从长眠中醒来后，得知有个炼金术士无意中炼制出了了人造血，他便连禽畜血液都不怎么继续食用，而是定期去镇上买人造血来喝。
有趣的是，他虽然五感发达，但对于血液的敏感度却出奇的低，简单来说就是不挑食。很多吸血鬼告诉他，人血是无上的美味，温热清甜的液体缓缓流入口喉中的感觉就像一场让人浑身战栗的性爱。他也只是笑笑，两样他都不曾尝过，着实没有什么可比性。
而至于禽畜血液或是人造血，在他看来也并无差别，唯一让他觉得有些兴味的是，人造血最近推出了新的口味，甚至有咖啡味和甜甜圈味，他想下次可以尝一尝。
Steve由于一些原因可以在白天出行而不用担心会被日光晒成灰，但长久以来的昼伏夜出决定了他仍旧无法坦然享受一个日光浴，他仍旧选择在午夜外出。
这似乎是不必要的出行，因为他不需要向其他吸血鬼一样在午夜捕猎，而空无一人的街头也并没有什么值得逛的新意，但这一习惯已经维持了很多年，久到他将此当作日常散步，唯一不同就是别人倾向于在黄昏，而他倾向于在寂静黝黑的深夜。
而今夜似乎有些不同。
Steve抬头看了看即将被乌黑的云朵遮住的月亮，向下压了压帽子，拄着手杖快步向前走。
“啊啊”他听到有人在身后不远处说话，吸血鬼的敏捷与矫健使他下意识地向后撑起屏障，那是他作为吸血鬼的天赋技能—用精神力制造防护，一个周身透明但有蓝色荧光边缘的圆形防护罩以他的手杖首端为圆心扩展开来，盾上有古老的星与藤蔓花纹，显得繁复又简洁，有一种矛盾的美感。
“该死的我特么就说这次的活儿不好做，一群脑袋塞在屁眼里的婊子养的，以为有两个臭钱就能让我像献出我的菊花似得为他们任意杀人么？我的菊花就值这么多？！等等，他们是不是没有想过要收买我的菊花，哦操，认真的？他们竟然对我的菊花不感兴趣？！！”那人站在Steve不远处嘟嘟囔囔地骂着些让Steve听了后不住皱眉的脏话。
那人穿着有些滑稽的黑红相间的马戏服，手里随意的转着一把转轮手枪，背后插着两把钢刀。
男人一边咒骂一边朝着Steve走过来，就好像是个普通的流里流气的小混混。
“金发妞，不要紧张，我可不是什么坏人，要知道，我可是个兢兢业业用劳动换饭吃的老实人，今天也做着相同的事情。”他有些滑稽地缩缩脖子摊了摊手，然后抬手给了Steve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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